人生就像是一棵🌲,一棵从根看不到叶子的参天大树。不同于二叉树,它每一个节点都包含有不定量的子节点,每一层上无法预算,更无法预估总节点树。而我们正如一个走在命运的独木桥上无法回头的独行者一般,不断的做出决定,不断的向前走,无法回头 ……

今年的我,刚刚年满 23 周岁,却经历了无数次不知正误的决定。

初中三年

2009 年,初中毕业,结束了初中三年的奋斗生涯。初中三年经历过对认知的空洞期 (因为过度思考的问题导致短时间丧失基本的逻辑判断能力),经历从小学懵懂不知事到初中后开始知道要强。从年级前二十名到稳定于第一名的蜕变。经历了恩师对自己从厚望到仅欣慰,从预期的区状元到中考距离满分不到 45 分的差距。从市一中到普通高中录取的距离,自己永远记得是因为没有户口而被要挟 2 万元 per year 的绝望,无奈走向了自己从未正眼看过的一所学校,期间放弃了无数重点高中的保送。

感恩高中

虽然高中学校很普通,但学校尽全力为我们从全省获取到了最优质的资源,坐在我身旁的所有同学都成为了拥有 985 211 背景,当然除了我。高中的我还算努力,稳定在年级前 5 — 10 名,当然在我们特招班的位次即是全年级的位次,那时的我们胸怀壮志,剑指清北。然而同样是因为户口,我离开了母校去往偏远的甘肃参加了高考,最终勉强以 500+ 的成绩勉强上了东北的某所大学。

还记得那时是距离高考只有四个月的时候,自己深知离开西安的家后,可能是和一起奋斗的战士们最后一次道别了,那一夜我点开了暗恋女生的手机号,发去了 「我爱你」三个字。

事实果真不出所料,在经历了 150 多天的痛苦的煎熬和孤独,经历了落后教育的鞭挞和摧残,最终以大约 100 分的分差结束了高中三年的生活。那时的我因为没有决定权和软弱,放弃了复读的申诉权,被强行报了志愿,上了一所自己三年里甚至都未曾听说过的大学。迄今自己都不知道当初的 “决定” 是否正确。

大学四年

高考结束后,在得知自己曾经的三十多名战友们均拿到了 985 211 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自己偷偷躲在西安的家里哭了一夜。在和父亲踏上开往东北的火车那一刹那,我只知道我旁边这个男人是多么无能,20 余载未能得到西安的一纸户籍,只知道自己日夜奋斗了 6 年的成果毁于这个男人之手,他甚至都没有给我复读的机会。

大学里,虽然和大家相处得表面上看起来融洽,但自己从未把他们当作同类。放弃了所有休息的机会,一个人坐在寝室研究高数公式及其推到演算过程,只有一个人。再到后来近乎变态的作息(23:45 — 5:15)维持了一年之久,自己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系里最优秀的那个人,优秀到不知道自己拥有同伴,甚至于内心偏激到畸形。在班会演讲上怒骂剩下的 32 人,老师在台下全看在眼里 …… 在大学里虽然考过无数次第一名,却从未真正赢过,从未快乐过。

到了大三,依旧是一个人孤独的战斗。放弃了所有课程的我专心开始研究计算机开发技术,最终在大三结束时幸运得获取到了一份实习 offer,当然也很幸运的以科均一小时的学习时间通过了各科的考试。自己深知深处二流学校根本无法获取到名企的面试和校招资格,因此对实习工作机会极为看重。在我得到工作 offer 后,看到的是同系同学们花费重金培训的场景,自己问过自己无数次,我上的到底是大学吗?

自己也曾愤愤不平过,曾扬言一定要考研究生并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 985 211 背景。然在经过三百多天的技术自学后,最终因为对技术的执念放弃了准备三年的考研踏上了开发的道路。同样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个抉择到底正确与否。

工作后的自己

同样是幸运的,一名互联网资深工程师愿意带我学习。在经过了一年的磨砺后,因为和自身学习方向和兴趣相悖,提出了辞职,此时的我并没有做好进入互联网名企的准备。在相继收到一家国外 offer (税后 13k 并包食宿) 和国内的一家 offer(税前 15k 不包食宿)两个 offer。后来因此西安办理异地护照的延期,自己不得不放弃国外 offer 的机会,接受了这个税后除去房租日常只有 10k 的 offer。最开始自己并没有想这么多,结果是没有同技术栈的 Leader 以及接受北京高昂的物价这残忍的现实。。。

自己属于理想主义者,在很多机会面前努力去辨识,最终却无法避免遗憾的发生。有时候自己一个人走在北京的车水马龙之间,看到的是一间间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小房子,需要去被强奸式地接受大多数高达 17% 的关税和不知多少的商品税,将近两千的个人所得税,以及接近三千的房租。虽然失去了一份更加优厚待遇的工作机会,但仍要接受北京凶残的剥削和压迫。很清楚自己的收入在同届同学里甚至在横向比较上都处于略高的水准,但我真的只能看到自己挣着比别人高出数倍的工资,却无法过上自己应有的生活。

我很想通过自己努力来获得在西安 20 年曾未有过的一个房本和户口,但巨大的经济生活压力让自己无法喘息。北京,我恨你,恨你在一名家徒四壁的毕业生面前榨取高额的税务,高额的房租以及生活成本。我只是一名刚刚毕业的普通大学生,实习时住着潮湿的地下室,再到后来稍微好了点却不得不拿出自己家里一家人的总收入去 cover 房租。我也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却无奈整日为着生计苦思冥想。想要在北京拥有一辆自己的汽车还需要接受连续五年不断的剥削,最后还要接受不到 1% 概率的摇号游戏规则,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为了什么工作、生活。我只是一名有着明确规划的学生而已,不想过坐吃等死的逍遥日子,而这个社会却在无数次对刚起步的学生们进行压迫剥削,自己完全看不到自己在最脆弱的时候接受到这个社会应当给予的关怀和照顾。手臂被擦伤自己一个人去医院,却一定在接受 100 多元的跌打药剂后才能给予免费的包扎和碘酒擦拭,而这些在学校只需要 2 块钱就可以解决….

人生就是这样,前方的路有很多条,自己永远也无法预测。只能朝着一个方向不断前进,永远都看不清当年做出的决定的正确性。也许到某一天,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后才能看清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毕竟科学辩证观告诉我们任何事物都没有绝对的正确和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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